第303章 別逼我對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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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請你出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很重要麽？”
這個時間倒也不是很晚。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過了很長時間，才如同下了什麽決心一般開口：“是。”
“哦。我在歐陽家老宅。”
“我就在門口。”
呃？是早就等在那裏了？有預謀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於是，趕緊匆匆地下了樓。
這時候，歐陽明晨的車子已經到了四環，他今天本不想出來，是突然覺得奶奶是真的老了，就想著能夠好好地陪著她一段時間。
這幾天，自己天天回劉宅，奶奶分明是那麽地開心。
自己是真的做錯了事情是不是，只要一想到過去幾年對奶奶的不理不睬便是後悔，也許自己這幾天也是補償吧。
然後是手機響，竟然是自己的私人手機，歐陽明晨愕然。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並不多，自然是自己身邊一些親近的人。
然後看到上面跳動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微微遲疑，還是接了起來。
“明晨。”
柔柔的聲音，竟然是田菲菲的聲音。
歐陽明晨狠狠地踩下了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突然覺得腦中一片餛飩。
怎麽是田菲菲的聲音，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田菲菲明明陪著奶奶，她不在奶奶的身邊？
還有她叫自己明晨？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似乎已經是那般遙遠了。
現在她看見自己甚至連歐陽總裁也不太叫了，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好幾次，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聽到她那樣柔聲地叫著自己，心裏竟然是柔情四溢。
可是，終究還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你是誰？”
陌生的號碼，卻是熟識的人，這事情怎麽想都是蹊蹺。
“明晨，我是田菲菲啊。”
全身的血液忽然加快了。
他不得不承認，好幾次看著她對著自己冷若冰霜的臉的時候，有一種想要開口的沖動。
他想要和她聊聊天。
他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柔聲叫著自己明晨的聲音，想念她生氣是對著自己嬌嗔的聲音，想念她在自己的身下紅著臉嬌羞地聲音。
他不得不承認，聽見她這樣叫著自己的時候，他心中竟然有一處地方變得無比柔軟。
“怎麽？”
“明晨，我想要見你。”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終究得有一些地方是不對勁的。
身後，他想起來，其實只要碰到和田菲菲有關的事情，他的腦子便會糊掉，明明十幾分鐘前，她和他才剛剛在一起。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竟然如同弱智了一般，他竟然柔聲開口。
“好，我回來。”
那一刻，他是真的動心了，他竟然有一種想要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和她重新開始的念頭。
他想起了歐陽星的話，他說：“哥哥，以後有一個心儀的女孩子的時候，無論如何要和她在一起，你看看我，是多麽地可憐。”
那是上次，兩個人一起喝酒時說的話。
歐陽星說這句話的時候，歐陽明晨的腦中竟然一下子閃過了田菲菲的身影。
“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和楊蝶一定能夠在一起的。”
歐陽星卻是苦笑。
“哥哥，你說像我們家裏的錢，用幾輩子都沒有問題了，為什麽還非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年紀大的人，想法和我們不同。”
“是，我知道，所以哥哥你不存在和我這樣的情況，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了，就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也是那樣的一些話，在腦中快速一閃，然後自己發動了車子，方向盤一打，就要回去。
“明晨，我在劉氏的酒店等你。”
“劉氏的酒店？你怎麽跑的那麽快？”
“哦，不，不。”
那邊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快速地說：“我正趕過去呢，這是白天就已經訂好了的。”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田菲菲平時說話語氣比較平和，印象中她很少用這樣的語速跟自己說過話。
“好，我先過去。”
是不是她也想著自己了，所以約著自己在那裏見面？
想到這裏，內心還是開心的。
也只不過開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歐陽明晨料想田菲菲或許還沒有到，於是便先上了樓，打算在房間裏等著她。
前臺看見他，立刻恭恭敬敬地躬身。
“總裁，田小姐已經上去了。”
歐陽明晨的腳步頓了頓，難道她竟然比自己還要快？
這樣想著的時候，便開始朝著電梯走去。
劉氏酒店是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厚重的地毯，所以歐陽明晨踩上去的時候，竟然是寂然無聲的。
而走在過道上更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因為只要房門一關，所有的聲音變都已經被隔絕了。
他終於在8668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手剛剛扭動了門把，門便被人從裏面拉開，接著一個柔軟的身體便朝著自己撲了過來，一下子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歐陽明晨的第一個反應是想笑，小妖精，你這也是太熱情了一點吧？
既然對我如此難忘，為什麽平常冷臉對我？
你可知道，只要你稍稍讓步，我便會冰釋前嫌。
可是，第二個反應，他馬上感覺，懷裏的人不是田菲菲。
田菲菲沒有住在歐陽家的時候，身上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的清香。
歐陽明晨曾經問過田菲菲在用什麽化妝品。
田菲菲羞澀地一笑，說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錢買化妝品。
聽到那樣的回答的時候，歐陽明晨稍稍吃驚了一下。
那張臉光潔細膩，白嫩如同豆腐一樣，沒有想到竟然沒有用任何東西。
而在歐陽家住下之後，因為用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於是，好幾次，他便有一種錯覺，因為靠近她的身邊，鼻尖縈繞的是熟悉的香氣，那是一種和自己身上一樣的香氣。
而眼前的這個，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香氣濃郁得他幾乎就要吐出來了。
還有，那種觸感，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是分明不是同一種觸感。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歐陽明晨的臉色一下子便冷了下來，然後將那個幾乎像八爪魚一樣攀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拉了下來。
果然不是田菲菲，一張臉卻酷似田菲菲。
他心頭亮光一閃，便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拉直著頭發，素面朝天，這倒是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穿著特別大膽的睡衣。
如果換做之前，他說不定會上下其手，或者將她吃幹抹凈。
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對另外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興趣。
發現這一點是在自己和田菲菲第二次鬧翻了之後。
有一天黃麗玲過來找自己。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
那天正好自己有些空。
也沒有說什麽話，然後黃麗玲從那端的沙發上起身，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擡頭看著她，自然能夠從她充滿情欲的眼睛裏讀懂一些內容，於是，便用手指了一下門，示意黃麗玲把門關好。
黃麗玲的臉上幾乎是狂喜，她撲過去，鎖上了門，便疾步走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
當她靠近歐陽明晨的時候，歐陽明晨皺了一下眉頭。
“黃麗玲，你用什麽香水？”
身體還沒有作出進一步的反應，他便開口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怎樣？好聞麽？這是人家從法國給我帶來的。”
黃麗玲卻有些得意，衣袖在歐陽明晨的鼻子前揮了一下。
歐陽明晨突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黃麗玲看著他的模樣顯然是有些受傷。
“明晨，你只是怎麽了？”
“沒事。”
歐陽明晨淡淡地說，心裏卻也是不明白自己怎麽一回事情。
黃麗玲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又上前。
只是等著她靠近的時候，歐陽明晨感覺胃裏的東西都要上來了。
他猛地起來，匆匆地朝著裏面的洗手間走去。
不一會兒，洗手間裏傳來歐陽明晨冰冷的聲音。
“黃麗玲，立刻進來洗澡，將身上的那股味洗幹凈，換一套衣服。”
黃麗玲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歐陽明晨了，明明別人都說這香水一噴上，顯得人高貴大方，沒有想到他竟然討厭到了這樣的地步。
那天，歐陽明晨逼著黃麗玲洗了一個多小時，到後來，黃麗玲身上的皮膚都已經開始泛紅，歐陽明晨終於放了她。
早就沒有了任何興致和他做任何事情了，偏偏還強顏作笑地說著違心的話。
歐陽明晨極少說話，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黃麗玲在說。
也不知道歐陽明晨在想一些什麽事情，一直怔怔地發楞。
黃麗玲看著那樣的臉色，心裏有些發慌，歐陽明晨那樣的臉色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感覺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終於，已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黃麗玲覺得自己搜腸刮肚的，都想不出什麽話題出來，然後歐陽明晨開口。
“你以後都不要再過來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與滿足。”
黃麗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不停地下沈，她擡頭看著歐陽明晨。
“明晨，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我可以改的。”
歐陽明晨不說話，做錯了什麽？好像也沒有做錯。
只是，當自己感覺她貼著自己那樣近的時候，渾身上下竟然都是不舒服的。
他甚至感覺奇怪，明明田菲菲也用和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黃麗玲剛才也用了和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為什麽自己還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發出的氣味是自己不喜歡的呢。
“黃麗玲，你該知道我的脾氣的，你最好不好惹我，否則後果是比較嚴重的。”
這等於已經算是警告了。
一切都在重演，黃麗玲想起上次也是這樣被莫名其妙地回絕，偏偏卻還是沒有一個理由。
“明晨，我聽你的話，我可以轉身離去，可是，請你告訴我一個原因好不好？”
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是因為那瓶香水麽？
是不是自己今天如果不過來，那麽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想到了這些，心裏竟然是後悔的。
她自然知道自己和歐陽明晨在一起是不現實的，甚至知道，是必定會結束的。
可是，在自己的心裏總想著，那樣的關系能夠多維持一天都是好的。
只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走到了這樣的一步。
不服氣，自己真的是不服氣。
“黃麗玲，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卻已經知道，他歐陽明晨向來是不喜歡人家管著他太多，否則，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後果比較嚴重。
這樣想著的時候，終於垂下眼眸，輕聲地說：“明晨，你一定會說話算話的是不是？”
歐陽明晨卻笑了。
“黃麗玲，你是不是打算然我出爾反爾？”
“不，不，明晨，我走了，我馬上走，我立刻走。”
這樣說的時候，眼淚便肆意地流淌了下來。
自己也知道，這真的是和歐陽明晨之間最後一次了。
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本來也是，是自己一直那樣貼上去，如果不是這樣，她和他之間恐怕根本就是什麽事情也不會有。
不是沒有心疼，不是沒有難過和傷心。
可是，卻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不是因為彼此長輩之間的淵源，她和他怎麽會走的這麽遠？
歐陽明晨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
“以後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找琳達，我會交代下去。”
“謝謝歐陽總裁。”
從此以後，便是形同陌路了。
這樣優秀的男人，這一輩子，自己想要再遇上一個也是奢望了吧。
歐陽明晨根本不知道黃麗玲到底在想一些什麽事情，他只是想著今天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有了那樣的一次之後，歐陽明晨便留了心眼。
偶爾一次出去吃飯，有一個老總讓一個眉眼甚至還是青澀的女孩子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商場上這是常有的事情，他歐陽明晨不是善人，以前自己也有這樣過。
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情，當那個女孩子的手若有若無地靠近自己的時候，當她身上的香氣鉆進自己的鼻間的時候，竟然是反胃。
當有這樣的一種感覺的時候，歐陽明晨愕然，為了試驗，於是，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個女孩子的手，並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女孩子的手也是軟柔無骨的，可是，自己的心頭卻升起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看見自己這樣做的時候，臉上嫣紅一片，那樣的臉色，讓歐陽明晨一下子想起了某個人。
女孩子有些害怕，想要掙脫歐陽明晨的懷抱，卻分明是不敢，於是，便那樣低著頭，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
周圍有人在笑，歐陽明晨甚至伸出了另一只手，撥起了那個女孩子的下巴。
那個女孩子倉促地擡起頭，望著歐陽明晨，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她眼中氤氳著水汽。
歐陽明晨沒有放手，然後聞到了女孩子身上的氣息。
明明也不是難聞的那種，自己竟然聞著難受。
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心頭狐疑著，手上卻沒有放，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臨界點到底在什麽地方。
然後是身體那種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終於猛地推開了懷裏的女孩子。
所有的人全部大驚失色，而那個老總更是大駭。
不是都說歐陽總裁好這一口麽？所以自己才會費盡心思找來了這麽一個人，難道歐陽總裁這是不喜歡麽？啊，那樣就糟糕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對著那個女孩子大聲斥罵。
“怎麽做事情的？這麽一點小的事情也做不好。”
“好了，別說了，和她無關，給一些錢，趕緊讓人家走。”
歐陽明晨緩緩地開口。
所有的人全部大大地出了一口氣，不明白，今天歐陽總裁為什麽沒有勃然大怒。
之後歐陽明晨很少說話。
後來，類似的事情他又碰到過幾次，歐陽明晨便再也不和另外的女孩子接觸了。
而他狐疑的是，明明每天早上田菲菲就坐在自己的車子裏，那麽狹小的空間，自己甚至可以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可以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幽幽的淡香。
自己不但沒有感到反胃，反而是比較舒心。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想到這裏，歐陽明晨重新擡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田笑笑，去把衣服穿好。”
田笑笑擡頭望著歐陽明晨。
是真的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這樣的一個男子相對而立。
她對他幾乎已經到了膜拜的地步。
有的時候，甚至想著和這樣的一個男子生活在一起那該是多少的幸福。
所以，她想到田菲菲，心裏才會對著她惱恨。
而事實上，這些天，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原本是想好了，自己沒有錢的時候，就找田菲菲。
卻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會拒絕。
她始料未及，也慌了手腳。
她正想著，是不是過幾天的時候，再找田菲菲。
她已經是她田笑笑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唯有緊緊地抓住她，才能夠讓自己存活下去。
然後林倩倩突然來找自己。
林倩倩開門見山就說：“田笑笑，我可以幫助你解決眼下的困難，怎麽樣？想不想要我的幫助？”
她似乎什麽都知道。
此刻，田笑笑感覺自己猶如在水深火熱之中，能夠有一個人幫助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她立刻同意。
林倩倩說，可以讓田笑笑去誘惑歐陽明晨。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田笑笑差點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她睜大了眼睛盯著林倩倩。
“林小姐，你確定你剛才沒有說錯？”
“怎麽了？”
“你的意思……意思是說讓我……讓我去誘惑歐陽總裁？”
田笑笑實在無法接受聽到著這樣的一個消息，甚至連說話都是磕磕碰碰的。
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的男子啊，自己怎麽敢？
甚至自己覺得只是那樣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褻瀆。
“怎麽了？只是一個男人而已呀。”
那你幹嘛緊抓著他不放？田笑笑在心中輕聲地嘀咕，只是沒有辦法把這句話說出來而已。
“田笑笑，你聽我的沒有錯。”
“然後呢？”
“向他要錢啊。”
林倩倩說得理所當然的。
其實，她沒有說完，如果自己去約歐陽明晨，他必定是不會出來見自己的，她現在就是想要一個中間人。
這件事情，她想了好幾天，思前想後，不知道應該找誰。
自然是不能夠找田菲菲，自己即使找了她，她也不會幫自己的忙的。
於是，便想到了田笑笑。
自己知道這個人急需用錢，也知道這個人比較膚淺。
當然怎樣的用心怎麽會讓田笑笑知道？
她要布一步棋子，她要借著這步棋讓自己翻身。
“可是，如果我約他，他會來麽？”
林倩倩微微一笑，然後湊了過來，在田笑笑的耳邊輕聲地說著什麽。
只是到最後的時候，她叮囑。
“記得一定要將那個男人搞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就是要讓田笑笑出醜，好好地出一下醜。
所謂愛屋及烏，而相反地，是不是討厭了田笑笑，也就討厭了田菲菲。
更何況，她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她就不信那張王牌扳不倒田菲菲。
“明晨。”
田笑笑扭著腰肢，想要靠近歐陽明晨。
“田笑笑，你不要逼著我對你動手。”
歐陽明晨終於開口，語氣冰冷得不由讓田笑笑打了一個冷顫。
想要退縮，可是，卻不甘心，不，自己不能夠放棄，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是自己全部的希望。
“明晨。”
想到這裏，田笑笑又柔柔地開口，可是，等著想要說些什麽，擡頭看著歐陽明晨那般可怕的臉，嚇得一下子把後面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這樣的人是真的讓人後怕，自己只覺得心跳在那一刻已經驟然加快了。
她惶惶然地後退著。
“你……你想要幹什麽？”
田笑笑的聲音裏已經是驚恐，她看著歐陽明晨，第一次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田笑笑，容許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千萬不要逼著讓我對你動手。”
歐陽明晨只是用那樣冷冷的眼神看著田笑笑。
“不，不，不。”
田笑笑慌亂地搖著頭。
“為什麽？為什麽？我哪裏不好，明晨，我哪裏不夠好？”
“閉嘴。”
歐陽明晨舉起了手掌，是真的就要下去了。
“田笑笑，我的名字是隨便讓你叫的嗎？你算什麽人？”
那一刻，田笑笑幾乎是絕望，她甚至不敢想象這個已經接近狂怒邊緣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一巴掌下來，自己該是如何地承受。
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她真的是有些後悔，不，是很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
可是，有什麽辦法，一切都如同是潑出去的水，已經無法收回了。
可是，這樣的一巴掌啊，如果真的被歐陽明晨打去了，自己是真的連小命都沒有了。
情急之下，她大喊：“姐姐，救我。”
歐陽明晨的手就在那一刻堪堪地停住了，田笑笑甚至感覺到了手掌快要下來的一陣風。
她的臉色刷白，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過來竟然真的是一種錯誤。
可是，不甘心，她田菲菲有什麽好，自己哪裏比不上她？
“田菲菲有什麽好？為什麽你可以喜歡她？卻不能夠喜歡我？”
那一刻，田笑笑已經心如死灰，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必將已經是失敗，她只是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田菲菲。”
歐陽明晨冷笑著，如今才知道，原來即使田菲菲打著錢的旗幟，自己還是喜歡她的。
“田笑笑，你也配和田菲菲相比？不，你不配，你什麽都不配。”
他冷冷地看著田笑笑，眼神真的是如同利劍一般。
田笑笑倒抽了一口冷氣，是不是室內的冷氣太足了？
自己只覺得一陣寒意自自己的腳底緩緩地升起，自己竟然覺得周身都是寒氣，不，甚至是整個人都跌進了冰窖。
怎麽會這樣？
“嗤。”
沒有想到，身後竟然傳來了一聲冷笑。
分明是一個女孩子的笑聲，而那聲音田笑笑也是熟悉的。
她驚慌失措地擡起頭，然後果然看見了林倩倩。
今天，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襯衣，一條打底褲。
她的頭發光澤柔順，一雙眼睛盈盈如水。
那樣子，要說有多甜美，就是有多甜美。
田笑笑看了一眼林倩倩，又開了一眼自己，突然覺得羞愧。
歐陽明晨緩緩地轉過頭，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倩倩，又轉頭看田笑笑，然後笑：“原來如此，我倒是真的感到奇怪，田笑笑，你的膽子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大了。”
剛才自己的心裏還是狐疑，為什麽田笑笑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原來背後竟然是有指導的人，而那個人很明顯是知道、了解自己的內心的。
“明晨，我是真的不想出來的，可是，我忍不住了，原來在你的眼裏，田菲菲是不是就是神仙？”
歐陽明晨細細瞇縫了眼睛，看著林倩倩，就是不說話。
“是不是在你的眼睛裏只有她一個女人了？”
林倩倩只是嬌笑著，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歐陽明晨走來。
“她有多好？明晨，我就是想要知道她有多好？她是堅強的？她有愛心？她包容一切？她是能幹的？明晨，你告訴我呀，她田菲菲到底有多少好？”
歐陽明晨笑了，只是那分明是一種涼薄的笑意，那樣的笑意甚至沒有深達他的眼底。
“林倩倩，你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一切？”
其實，這麽多天來，自己竟然在想著過去的那段感情，那段自己幾乎是付出了生命的感情，不，是用生命來維護的那段感情。
自己到底最後得到了什麽呢？
什麽也沒有得到，反而傷害了奶奶。
現在，每當晚上，他去看望沈睡中的奶奶的時候，心中是愧疚。
他不知道那樣長長的幾年，長長的一千多個日子，奶奶是怎樣度過的？
一個人守著那樣大的房子，每天從日起到日落，每天獨自對著一桌子的飯菜，黯然地度過那樣的一段時光，孤獨，寂寞，那應該是奶奶那幾年的生活最最真實地寫照吧？
每次那樣想到的時候，歐陽明晨的心中便如針紮一般地疼痛。
偏偏如果自己一直守著的那份愛情是純真的也好，或者是完美地也好，那樣自己總算還是有一個交代。
可是，那樣的一份愛情竟然被生生地玷汙了，那樣一份沾染了金錢的愛情，讓自己情何以堪。
所以，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對著林倩倩的恨意也是一天一天地增加著。
而現在眼見著林倩倩這樣對著自己說話，他是真的恨得直咬牙。
“明晨。”
林倩倩似乎沒有看見歐陽明晨對自己的恨意。
“明晨，你可以對我沒有感情，你可以對著我沒有那份情意，但是我不能夠忘記，明晨，我真的是不能夠忘記。”
“你對我的那份情意？”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然後笑了。
他是真的從來沒有如此放肆地笑。
林倩倩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可是，馬上又恢覆了正常。
“林倩倩，我請問你對我有什麽情意？是用金錢交換的情意？”
林倩倩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卻依然笑得嫵媚。
她避而不談自己和歐陽明晨之間的事情。
其實，她並不傻，不是沒有感覺歐陽明晨對於自己的變化。
初回國的那段時間，她還能夠看到歐陽明晨，而現在，甚至連見他一面也是難如登天。
若不是因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低位發生了變化，又怎麽會這樣子？
可是，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最後的一博，成敗得失全靠在今天了。
她的臉上又恢覆了自然，一切當做了沒有發生一般，似乎她剛才並沒有聽到歐陽明晨對自己的批評，她只是接下了自己最初的那個話題。
“明晨，無所謂，你對我的看法已經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田菲菲之間的事情。”
歐陽明晨卻又是笑：“你是誰？那是我和田菲菲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麽權利來管我們之間的事情？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是啊，我知道，全部知道。我只是覺得明晨你很可憐罷了。”
說完了這句話，林倩倩的眼神緊緊地鎖住了歐陽明晨的臉。
看著他的臉微微動容，她的心中是暗暗地得意。
“我只是覺得你是那麽誠意誠心地愛著田菲菲，你是將她當做自己手中的寶貝。”
說到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林倩倩的臉色是微微地黯淡。
歐陽明晨的寶貝啊，這樣的一個稱呼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可是，自己卻是沒有抓住，讓那樣的一個稱呼從自己的身上消失。
如果，如果幾年前的一切沒有發生，如果自己不是因為被眼前的一點利益所驅動，也許，現在她依然是歐陽明晨手中的寶貝。那樣的生活啊，自己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一說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成了無法改變的局面，自己只有想著努力地去改變它。
林倩倩知道自己是厲害的，讀書的時候，自己竟然可以想方設法地得到歐陽明晨，那麽現在依然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林倩倩不由得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又回來了。
她繼續笑著，看著歐陽明晨。
“可是，我不知道田菲菲是不是也像你對著她一樣的？她對你是不是真心誠意的？她是不是將你放到了她心目中的第一的位置。”
歐陽明晨的心中最最脆弱的一個地方就這樣被林倩倩輕易地擊中了。
是的，這便是他惱恨的地方。
可是，卻不想在林倩倩的面前露出一點什麽，當下便陰冷著臉說：“林倩倩，你難道聽不懂嗎？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的。”
說到這裏，轉身便打算就要走了。
“等等，明晨。”
沒有想到林倩倩竟然伸手攔住了歐陽明晨。
“你何必這麽著急呢？你為什麽不看看我給你帶來的一些東西呢？”
歐陽明晨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倩倩。
“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我為什麽要看？”
林倩倩看著歐陽明晨，眼神中是真誠。
“明晨，你相信我，雖然當初我和你在一起，確實是為了錢，這點我真的是承認的。可是，愛錢有錯嗎？你是因為有錢，所以永遠體會不到沒有錢的痛苦。你想想，當初我們沒有錢的那一段日子是如何的痛苦？那段日子我們過得是如何的艱辛。所以，你不能夠怪我，這是各人的志向不同。”
“是，是各人的志向不同，林倩倩，我並沒有說你什麽，你要如何愛錢是你的事情。”
林倩倩慘笑了一聲，一遍一遍地聽著歐陽明晨對著自己說跟他沒有關系的話，心裏不是沒有悲涼。
她自然知道這並不是歐陽明晨的氣話，他是用那樣平靜的語氣對著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那說明什麽，說明他對自己是真的不關系了，說明從今以後，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是沒有一點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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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麽？”
這個時間倒也不是很晚。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過了很長時間，才如同下了什麽決心一般開口：“是。”
“哦。我在歐陽家老宅。”
“我就在門口。”
呃？是早就等在那裏了？有預謀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於是，趕緊匆匆地下了樓。
這時候，歐陽明晨的車子已經到了四環，他今天本不想出來，是突然覺得奶奶是真的老了，就想著能夠好好地陪著她一段時間。
這幾天，自己天天回劉宅，奶奶分明是那麽地開心。
自己是真的做錯了事情是不是，只要一想到過去幾年對奶奶的不理不睬便是後悔，也許自己這幾天也是補償吧。
然後是手機響，竟然是自己的私人手機，歐陽明晨愕然。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並不多，自然是自己身邊一些親近的人。
然後看到上面跳動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微微遲疑，還是接了起來。
“明晨。”
柔柔的聲音，竟然是田菲菲的聲音。
歐陽明晨狠狠地踩下了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突然覺得腦中一片餛飩。
怎麽是田菲菲的聲音，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田菲菲明明陪著奶奶，她不在奶奶的身邊？
還有她叫自己明晨？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似乎已經是那般遙遠了。
現在她看見自己甚至連歐陽總裁也不太叫了，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好幾次，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聽到她那樣柔聲地叫著自己，心裏竟然是柔情四溢。
可是，終究還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你是誰？”
陌生的號碼，卻是熟識的人，這事情怎麽想都是蹊蹺。
“明晨，我是田菲菲啊。”
全身的血液忽然加快了。
他不得不承認，好幾次看著她對著自己冷若冰霜的臉的時候，有一種想要開口的沖動。
他想要和她聊聊天。
他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柔聲叫著自己明晨的聲音，想念她生氣是對著自己嬌嗔的聲音，想念她在自己的身下紅著臉嬌羞地聲音。
他不得不承認，聽見她這樣叫著自己的時候，他心中竟然有一處地方變得無比柔軟。
“怎麽？”
“明晨，我想要見你。”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終究得有一些地方是不對勁的。
身後，他想起來，其實只要碰到和田菲菲有關的事情，他的腦子便會糊掉，明明十幾分鐘前，她和他才剛剛在一起。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竟然如同弱智了一般，他竟然柔聲開口。
“好，我回來。”
那一刻，他是真的動心了，他竟然有一種想要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和她重新開始的念頭。
他想起了歐陽星的話，他說：“哥哥，以後有一個心儀的女孩子的時候，無論如何要和她在一起，你看看我，是多麽地可憐。”
那是上次，兩個人一起喝酒時說的話。
歐陽星說這句話的時候，歐陽明晨的腦中竟然一下子閃過了田菲菲的身影。
“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和楊蝶一定能夠在一起的。”
歐陽星卻是苦笑。
“哥哥，你說像我們家裏的錢，用幾輩子都沒有問題了，為什麽還非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年紀大的人，想法和我們不同。”
“是，我知道，所以哥哥你不存在和我這樣的情況，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了，就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也是那樣的一些話，在腦中快速一閃，然後自己發動了車子，方向盤一打，就要回去。
“明晨，我在劉氏的酒店等你。”
“劉氏的酒店？你怎麽跑的那麽快？”
“哦，不，不。”
那邊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快速地說：“我正趕過去呢，這是白天就已經訂好了的。”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田菲菲平時說話語氣比較平和，印象中她很少用這樣的語速跟自己說過話。
“好，我先過去。”
是不是她也想著自己了，所以約著自己在那裏見面？
想到這裏，內心還是開心的。
也只不過開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歐陽明晨料想田菲菲或許還沒有到，於是便先上了樓，打算在房間裏等著她。
前臺看見他，立刻恭恭敬敬地躬身。
“總裁，田小姐已經上去了。”
歐陽明晨的腳步頓了頓，難道她竟然比自己還要快？
這樣想著的時候，便開始朝著電梯走去。
劉氏酒店是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厚重的地毯，所以歐陽明晨踩上去的時候，竟然是寂然無聲的。
而走在過道上更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因為只要房門一關，所有的聲音變都已經被隔絕了。
他終於在8668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手剛剛扭動了門把，門便被人從裏面拉開，接著一個柔軟的身體便朝著自己撲了過來，一下子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歐陽明晨的第一個反應是想笑，小妖精，你這也是太熱情了一點吧？
既然對我如此難忘，為什麽平常冷臉對我？
你可知道，只要你稍稍讓步，我便會冰釋前嫌。
可是，第二個反應，他馬上感覺，懷裏的人不是田菲菲。
田菲菲沒有住在歐陽家的時候，身上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的清香。
歐陽明晨曾經問過田菲菲在用什麽化妝品。
田菲菲羞澀地一笑，說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錢買化妝品。
聽到那樣的回答的時候，歐陽明晨稍稍吃驚了一下。
那張臉光潔細膩，白嫩如同豆腐一樣，沒有想到竟然沒有用任何東西。
而在歐陽家住下之後，因為用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於是，好幾次，他便有一種錯覺，因為靠近她的身邊，鼻尖縈繞的是熟悉的香氣，那是一種和自己身上一樣的香氣。
而眼前的這個，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香氣濃郁得他幾乎就要吐出來了。
還有，那種觸感，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是分明不是同一種觸感。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歐陽明晨的臉色一下子便冷了下來，然後將那個幾乎像八爪魚一樣攀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拉了下來。
果然不是田菲菲，一張臉卻酷似田菲菲。
他心頭亮光一閃，便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拉直著頭發，素面朝天，這倒是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穿著特別大膽的睡衣。
如果換做之前，他說不定會上下其手，或者將她吃幹抹凈。
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對另外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興趣。
發現這一點是在自己和田菲菲第二次鬧翻了之後。
有一天黃麗玲過來找自己。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
那天正好自己有些空。
也沒有說什麽話，然後黃麗玲從那端的沙發上起身，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擡頭看著她，自然能夠從她充滿情欲的眼睛裏讀懂一些內容，於是，便用手指了一下門，示意黃麗玲把門關好。
黃麗玲的臉上幾乎是狂喜，她撲過去，鎖上了門，便疾步走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
當她靠近歐陽明晨的時候，歐陽明晨皺了一下眉頭。
“黃麗玲，你用什麽香水？”
身體還沒有作出進一步的反應，他便開口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怎樣？好聞麽？這是人家從法國給我帶來的。”
黃麗玲卻有些得意，衣袖在歐陽明晨的鼻子前揮了一下。
歐陽明晨突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黃麗玲看著他的模樣顯然是有些受傷。
“明晨，你只是怎麽了？”
“沒事。”
歐陽明晨淡淡地說，心裏卻也是不明白自己怎麽一回事情。
黃麗玲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又上前。
只是等著她靠近的時候，歐陽明晨感覺胃裏的東西都要上來了。
他猛地起來，匆匆地朝著裏面的洗手間走去。
不一會兒，洗手間裏傳來歐陽明晨冰冷的聲音。
“黃麗玲，立刻進來洗澡，將身上的那股味洗幹凈，換一套衣服。”
黃麗玲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歐陽明晨了，明明別人都說這香水一噴上，顯得人高貴大方，沒有想到他竟然討厭到了這樣的地步。
那天，歐陽明晨逼著黃麗玲洗了一個多小時，到後來，黃麗玲身上的皮膚都已經開始泛紅，歐陽明晨終於放了她。
早就沒有了任何興致和他做任何事情了，偏偏還強顏作笑地說著違心的話。
歐陽明晨極少說話，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黃麗玲在說。
也不知道歐陽明晨在想一些什麽事情，一直怔怔地發楞。
黃麗玲看著那樣的臉色，心裏有些發慌，歐陽明晨那樣的臉色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感覺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終於，已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黃麗玲覺得自己搜腸刮肚的，都想不出什麽話題出來，然後歐陽明晨開口。
“你以後都不要再過來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與滿足。”
黃麗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不停地下沈，她擡頭看著歐陽明晨。
“明晨，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我可以改的。”
歐陽明晨不說話，做錯了什麽？好像也沒有做錯。
只是，當自己感覺她貼著自己那樣近的時候，渾身上下竟然都是不舒服的。
他甚至感覺奇怪，明明田菲菲也用和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黃麗玲剛才也用了和自己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為什麽自己還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發出的氣味是自己不喜歡的呢。
“黃麗玲，你該知道我的脾氣的，你最好不好惹我，否則後果是比較嚴重的。”
這等於已經算是警告了。
一切都在重演，黃麗玲想起上次也是這樣被莫名其妙地回絕，偏偏卻還是沒有一個理由。
“明晨，我聽你的話，我可以轉身離去，可是，請你告訴我一個原因好不好？”
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是因為那瓶香水麽？
是不是自己今天如果不過來，那麽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想到了這些，心裏竟然是後悔的。
她自然知道自己和歐陽明晨在一起是不現實的，甚至知道，是必定會結束的。
可是，在自己的心裏總想著，那樣的關系能夠多維持一天都是好的。
只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走到了這樣的一步。
不服氣，自己真的是不服氣。
“黃麗玲，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卻已經知道，他歐陽明晨向來是不喜歡人家管著他太多，否則，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後果比較嚴重。
這樣想著的時候，終於垂下眼眸，輕聲地說：“明晨，你一定會說話算話的是不是？”
歐陽明晨卻笑了。
“黃麗玲，你是不是打算然我出爾反爾？”
“不，不，明晨，我走了，我馬上走，我立刻走。”
這樣說的時候，眼淚便肆意地流淌了下來。
自己也知道，這真的是和歐陽明晨之間最後一次了。
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本來也是，是自己一直那樣貼上去，如果不是這樣，她和他之間恐怕根本就是什麽事情也不會有。
不是沒有心疼，不是沒有難過和傷心。
可是，卻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不是因為彼此長輩之間的淵源，她和他怎麽會走的這麽遠？
歐陽明晨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
“以後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找琳達，我會交代下去。”
“謝謝歐陽總裁。”
從此以後，便是形同陌路了。
這樣優秀的男人，這一輩子，自己想要再遇上一個也是奢望了吧。
歐陽明晨根本不知道黃麗玲到底在想一些什麽事情，他只是想著今天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有了那樣的一次之後，歐陽明晨便留了心眼。
偶爾一次出去吃飯，有一個老總讓一個眉眼甚至還是青澀的女孩子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商場上這是常有的事情，他歐陽明晨不是善人，以前自己也有這樣過。
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情，當那個女孩子的手若有若無地靠近自己的時候，當她身上的香氣鉆進自己的鼻間的時候，竟然是反胃。
當有這樣的一種感覺的時候，歐陽明晨愕然，為了試驗，於是，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個女孩子的手，並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女孩子的手也是軟柔無骨的，可是，自己的心頭卻升起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看見自己這樣做的時候，臉上嫣紅一片，那樣的臉色，讓歐陽明晨一下子想起了某個人。
女孩子有些害怕，想要掙脫歐陽明晨的懷抱，卻分明是不敢，於是，便那樣低著頭，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
周圍有人在笑，歐陽明晨甚至伸出了另一只手，撥起了那個女孩子的下巴。
那個女孩子倉促地擡起頭，望著歐陽明晨，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她眼中氤氳著水汽。
歐陽明晨沒有放手，然後聞到了女孩子身上的氣息。
明明也不是難聞的那種，自己竟然聞著難受。
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心頭狐疑著，手上卻沒有放，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臨界點到底在什麽地方。
然後是身體那種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終於猛地推開了懷裏的女孩子。
所有的人全部大驚失色，而那個老總更是大駭。
不是都說歐陽總裁好這一口麽？所以自己才會費盡心思找來了這麽一個人，難道歐陽總裁這是不喜歡麽？啊，那樣就糟糕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對著那個女孩子大聲斥罵。
“怎麽做事情的？這麽一點小的事情也做不好。”
“好了，別說了，和她無關，給一些錢，趕緊讓人家走。”
歐陽明晨緩緩地開口。
所有的人全部大大地出了一口氣，不明白，今天歐陽總裁為什麽沒有勃然大怒。
之後歐陽明晨很少說話。
後來，類似的事情他又碰到過幾次，歐陽明晨便再也不和另外的女孩子接觸了。
而他狐疑的是，明明每天早上田菲菲就坐在自己的車子裏，那麽狹小的空間，自己甚至可以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可以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幽幽的淡香。
自己不但沒有感到反胃，反而是比較舒心。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想到這裏，歐陽明晨重新擡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田笑笑，去把衣服穿好。”
田笑笑擡頭望著歐陽明晨。
是真的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這樣的一個男子相對而立。
她對他幾乎已經到了膜拜的地步。
有的時候，甚至想著和這樣的一個男子生活在一起那該是多少的幸福。
所以，她想到田菲菲，心裏才會對著她惱恨。
而事實上，這些天，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原本是想好了，自己沒有錢的時候，就找田菲菲。
卻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會拒絕。
她始料未及，也慌了手腳。
她正想著，是不是過幾天的時候，再找田菲菲。
她已經是她田笑笑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唯有緊緊地抓住她，才能夠讓自己存活下去。
然後林倩倩突然來找自己。
林倩倩開門見山就說：“田笑笑，我可以幫助你解決眼下的困難，怎麽樣？想不想要我的幫助？”
她似乎什麽都知道。
此刻，田笑笑感覺自己猶如在水深火熱之中，能夠有一個人幫助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她立刻同意。
林倩倩說，可以讓田笑笑去誘惑歐陽明晨。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田笑笑差點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她睜大了眼睛盯著林倩倩。
“林小姐，你確定你剛才沒有說錯？”
“怎麽了？”
“你的意思……意思是說讓我……讓我去誘惑歐陽總裁？”
田笑笑實在無法接受聽到著這樣的一個消息，甚至連說話都是磕磕碰碰的。
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的男子啊，自己怎麽敢？
甚至自己覺得只是那樣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褻瀆。
“怎麽了？只是一個男人而已呀。”
那你幹嘛緊抓著他不放？田笑笑在心中輕聲地嘀咕，只是沒有辦法把這句話說出來而已。
“田笑笑，你聽我的沒有錯。”
“然後呢？”
“向他要錢啊。”
林倩倩說得理所當然的。
其實，她沒有說完，如果自己去約歐陽明晨，他必定是不會出來見自己的，她現在就是想要一個中間人。
這件事情，她想了好幾天，思前想後，不知道應該找誰。
自然是不能夠找田菲菲，自己即使找了她，她也不會幫自己的忙的。
於是，便想到了田笑笑。
自己知道這個人急需用錢，也知道這個人比較膚淺。
當然怎樣的用心怎麽會讓田笑笑知道？
她要布一步棋子，她要借著這步棋讓自己翻身。
“可是，如果我約他，他會來麽？”
林倩倩微微一笑，然後湊了過來，在田笑笑的耳邊輕聲地說著什麽。
只是到最後的時候，她叮囑。
“記得一定要將那個男人搞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就是要讓田笑笑出醜，好好地出一下醜。
所謂愛屋及烏，而相反地，是不是討厭了田笑笑，也就討厭了田菲菲。
更何況，她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她就不信那張王牌扳不倒田菲菲。
“明晨。”
田笑笑扭著腰肢，想要靠近歐陽明晨。
“田笑笑，你不要逼著我對你動手。”
歐陽明晨終於開口，語氣冰冷得不由讓田笑笑打了一個冷顫。
想要退縮，可是，卻不甘心，不，自己不能夠放棄，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是自己全部的希望。
“明晨。”
想到這裏，田笑笑又柔柔地開口，可是，等著想要說些什麽，擡頭看著歐陽明晨那般可怕的臉，嚇得一下子把後面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這樣的人是真的讓人後怕，自己只覺得心跳在那一刻已經驟然加快了。
她惶惶然地後退著。
“你……你想要幹什麽？”
田笑笑的聲音裏已經是驚恐，她看著歐陽明晨，第一次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田笑笑，容許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千萬不要逼著讓我對你動手。”
歐陽明晨只是用那樣冷冷的眼神看著田笑笑。
“不，不，不。”
田笑笑慌亂地搖著頭。
“為什麽？為什麽？我哪裏不好，明晨，我哪裏不夠好？”
“閉嘴。”
歐陽明晨舉起了手掌，是真的就要下去了。
“田笑笑，我的名字是隨便讓你叫的嗎？你算什麽人？”
那一刻，田笑笑幾乎是絕望，她甚至不敢想象這個已經接近狂怒邊緣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一巴掌下來，自己該是如何地承受。
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她真的是有些後悔，不，是很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
可是，有什麽辦法，一切都如同是潑出去的水，已經無法收回了。
可是，這樣的一巴掌啊，如果真的被歐陽明晨打去了，自己是真的連小命都沒有了。
情急之下，她大喊：“姐姐，救我。”
歐陽明晨的手就在那一刻堪堪地停住了，田笑笑甚至感覺到了手掌快要下來的一陣風。
她的臉色刷白，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過來竟然真的是一種錯誤。
可是，不甘心，她田菲菲有什麽好，自己哪裏比不上她？
“田菲菲有什麽好？為什麽你可以喜歡她？卻不能夠喜歡我？”
那一刻，田笑笑已經心如死灰，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必將已經是失敗，她只是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田菲菲。”
歐陽明晨冷笑著，如今才知道，原來即使田菲菲打著錢的旗幟，自己還是喜歡她的。
“田笑笑，你也配和田菲菲相比？不，你不配，你什麽都不配。”
他冷冷地看著田笑笑，眼神真的是如同利劍一般。
田笑笑倒抽了一口冷氣，是不是室內的冷氣太足了？
自己只覺得一陣寒意自自己的腳底緩緩地升起，自己竟然覺得周身都是寒氣，不，甚至是整個人都跌進了冰窖。
怎麽會這樣？
“嗤。”
沒有想到，身後竟然傳來了一聲冷笑。
分明是一個女孩子的笑聲，而那聲音田笑笑也是熟悉的。
她驚慌失措地擡起頭，然後果然看見了林倩倩。
今天，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襯衣，一條打底褲。
她的頭發光澤柔順，一雙眼睛盈盈如水。
那樣子，要說有多甜美，就是有多甜美。
田笑笑看了一眼林倩倩，又開了一眼自己，突然覺得羞愧。
歐陽明晨緩緩地轉過頭，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倩倩，又轉頭看田笑笑，然後笑：“原來如此，我倒是真的感到奇怪，田笑笑，你的膽子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大了。”
剛才自己的心裏還是狐疑，為什麽田笑笑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原來背後竟然是有指導的人，而那個人很明顯是知道、了解自己的內心的。
“明晨，我是真的不想出來的，可是，我忍不住了，原來在你的眼裏，田菲菲是不是就是神仙？”
歐陽明晨細細瞇縫了眼睛，看著林倩倩，就是不說話。
“是不是在你的眼睛裏只有她一個女人了？”
林倩倩只是嬌笑著，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歐陽明晨走來。
“她有多好？明晨，我就是想要知道她有多好？她是堅強的？她有愛心？她包容一切？她是能幹的？明晨，你告訴我呀，她田菲菲到底有多少好？”
歐陽明晨笑了，只是那分明是一種涼薄的笑意，那樣的笑意甚至沒有深達他的眼底。
“林倩倩，你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一切？”
其實，這麽多天來，自己竟然在想著過去的那段感情，那段自己幾乎是付出了生命的感情，不，是用生命來維護的那段感情。
自己到底最後得到了什麽呢？
什麽也沒有得到，反而傷害了奶奶。
現在，每當晚上，他去看望沈睡中的奶奶的時候，心中是愧疚。
他不知道那樣長長的幾年，長長的一千多個日子，奶奶是怎樣度過的？
一個人守著那樣大的房子，每天從日起到日落，每天獨自對著一桌子的飯菜，黯然地度過那樣的一段時光，孤獨，寂寞，那應該是奶奶那幾年的生活最最真實地寫照吧？
每次那樣想到的時候，歐陽明晨的心中便如針紮一般地疼痛。
偏偏如果自己一直守著的那份愛情是純真的也好，或者是完美地也好，那樣自己總算還是有一個交代。
可是，那樣的一份愛情竟然被生生地玷汙了，那樣一份沾染了金錢的愛情，讓自己情何以堪。
所以，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對著林倩倩的恨意也是一天一天地增加著。
而現在眼見著林倩倩這樣對著自己說話，他是真的恨得直咬牙。
“明晨。”
林倩倩似乎沒有看見歐陽明晨對自己的恨意。
“明晨，你可以對我沒有感情，你可以對著我沒有那份情意，但是我不能夠忘記，明晨，我真的是不能夠忘記。”
“你對我的那份情意？”
歐陽明晨楞了一下，然後笑了。
他是真的從來沒有如此放肆地笑。
林倩倩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可是，馬上又恢覆了正常。
“林倩倩，我請問你對我有什麽情意？是用金錢交換的情意？”
林倩倩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卻依然笑得嫵媚。
她避而不談自己和歐陽明晨之間的事情。
其實，她並不傻，不是沒有感覺歐陽明晨對於自己的變化。
初回國的那段時間，她還能夠看到歐陽明晨，而現在，甚至連見他一面也是難如登天。
若不是因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低位發生了變化，又怎麽會這樣子？
可是，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最後的一博，成敗得失全靠在今天了。
她的臉上又恢覆了自然，一切當做了沒有發生一般，似乎她剛才並沒有聽到歐陽明晨對自己的批評，她只是接下了自己最初的那個話題。
“明晨，無所謂，你對我的看法已經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田菲菲之間的事情。”
歐陽明晨卻又是笑：“你是誰？那是我和田菲菲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麽權利來管我們之間的事情？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是啊，我知道，全部知道。我只是覺得明晨你很可憐罷了。”
說完了這句話，林倩倩的眼神緊緊地鎖住了歐陽明晨的臉。
看著他的臉微微動容，她的心中是暗暗地得意。
“我只是覺得你是那麽誠意誠心地愛著田菲菲，你是將她當做自己手中的寶貝。”
說到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林倩倩的臉色是微微地黯淡。
歐陽明晨的寶貝啊，這樣的一個稱呼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可是，自己卻是沒有抓住，讓那樣的一個稱呼從自己的身上消失。
如果，如果幾年前的一切沒有發生，如果自己不是因為被眼前的一點利益所驅動，也許，現在她依然是歐陽明晨手中的寶貝。那樣的生活啊，自己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一說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成了無法改變的局面，自己只有想著努力地去改變它。
林倩倩知道自己是厲害的，讀書的時候，自己竟然可以想方設法地得到歐陽明晨，那麽現在依然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林倩倩不由得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又回來了。
她繼續笑著，看著歐陽明晨。
“可是，我不知道田菲菲是不是也像你對著她一樣的？她對你是不是真心誠意的？她是不是將你放到了她心目中的第一的位置。”
歐陽明晨的心中最最脆弱的一個地方就這樣被林倩倩輕易地擊中了。
是的，這便是他惱恨的地方。
可是，卻不想在林倩倩的面前露出一點什麽，當下便陰冷著臉說：“林倩倩，你難道聽不懂嗎？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的。”
說到這裏，轉身便打算就要走了。
“等等，明晨。”
沒有想到林倩倩竟然伸手攔住了歐陽明晨。
“你何必這麽著急呢？你為什麽不看看我給你帶來的一些東西呢？”
歐陽明晨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倩倩。
“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我為什麽要看？”
林倩倩看著歐陽明晨，眼神中是真誠。
“明晨，你相信我，雖然當初我和你在一起，確實是為了錢，這點我真的是承認的。可是，愛錢有錯嗎？你是因為有錢，所以永遠體會不到沒有錢的痛苦。你想想，當初我們沒有錢的那一段日子是如何的痛苦？那段日子我們過得是如何的艱辛。所以，你不能夠怪我，這是各人的志向不同。”
“是，是各人的志向不同，林倩倩，我並沒有說你什麽，你要如何愛錢是你的事情。”
林倩倩慘笑了一聲，一遍一遍地聽著歐陽明晨對著自己說跟他沒有關系的話，心裏不是沒有悲涼。
她自然知道這並不是歐陽明晨的氣話，他是用那樣平靜的語氣對著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那說明什麽，說明他對自己是真的不關系了，說明從今以後，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是沒有一點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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